知道自己懷孕的過程充滿波折,一開始驗孕驗不出來,以為自己只是生理期晚了,還按照往例吃了當歸黃耆活血(大忌來著),中間意思意思滴了幾滴血,後來怎麼看都不對勁,前前後後驗了快要超過十根驗孕棒(顯示為新手焦慮),才稍微肯定自己似乎是懷孕;但出血狀況一直未停,跟家庭醫生連絡後,立刻被轉診去婦產科,來回抽了幾次血、做了比別人多次的超音波,醫生的答案從初期不穩正常現象、改成大概是空包彈、改成應該是會隨時流產(還把緊急電話給我,要我們大出血的時候立刻飛奔去醫院),身處不實興任何人為介入安胎的低地國,我們只能學著放手、學會接受上天自有安排,心焦算著日子等門診的時間,準備好聽壞消息的心理建設做得太全,終於得到正面肯定答案的那天,看著只是胚胎的寶寶穩定心跳,一時反應不過來,直覺反應是淡然一聲,阿,醫生你確定嗎?(荷蘭醫生帥氣回答:你們確不確定我不知道,我是確定的。)

要當媽媽了,我反覆對自己說,要當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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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丁堡念動物福利的時候,班上有幾位激進派同學,因強烈主張動物權(animal right)而奉行素食、甚或是極端的果食主義(fruitarianism),動物權至上的眼界,無法接受科學基底的動物福利論(animal welfare),雖然和課程核心無關,每天上課都還是會無法克制的,集體掉入永無止境的哲學思辯迴旋裡,於是在每個殺與不殺、吃與不吃的激辯之間,在那個腦袋快要因此被燒壞的冬天,在無法肯定肉類來源及其動物福利之前,我自己決定漸漸轉化加入吃素的行列,那是05年的事。

人是健忘而容易輕易怠惰的,又我本來就是嗜肉的人,從小日日有魚有肉,愛吃出了名,每回桃園家鄉宴客、殺雞殺豬,知道我愛吃腦(是,就是腦,軟軟肥嫩好好吃)和排骨,爺爺奶奶都會特意為我留著雞頭、多留塊肉;除了生肉不吃,什麼內臟沒嘗過,吃肉這件事,又或說是對"吃",從來,沒有在客氣,那是我自小養成,逃避壓力排解情緒的良方,廚房裡油煙鑊氣鐺鏘都再再讓我心安,是個會睡不著夜半爬起來烤麵包、清晨煎個肉排醒胃的飲食狂熱份子;動物福利的課程結束之後,我經常沒有堅守吃素的習慣,搬到大口喝酒的格拉斯哥,轉換跑道改念行銷,極度想要融入社交團體的壓力滿溢,焦慮襲來,我莫名其妙的養成烤全雞的習慣:放養的土雞、塞以蒜頭麵包塊洋蔥和各式香料混成的醃料、表皮細細塗上奶油、放上滿是馬鈴薯和各式根莖蔬菜的烤盤,用細火慢烤、等著表皮由淡粉色轉而焦黃香脆,我會終於被肉香治癒似的得到平靜;吃素於我像是修行,每次偷吃了點肉,我都對自己仿若"破戒"的軟弱內疚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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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寫自己沒預想過婚禮的模樣,其實話只說了一半,的確從沒對儀式抱持幻想,但是關於結婚這件事,我卻曾經以為自己想得非常透徹;那是剛和p先生交往的的夏天,報紙寫著紐約傳來結婚不同居的風潮,我信誓旦旦的說這就是自己二十歲時想像婚姻生活的模樣,自己的房間,有張單人床和畫架、整面牆的書,面向落地窗的角落堆滿各式顏料,擁有個人獨立空間很重要,當時滿是自信的我下結論;那時的P先生是個連手都不喜歡牽、擁抱也很勉強的怪咖,有嚴重肢體碰觸恐懼症的他聽完,不置可否的說,好阿,那不然乾脆一人一間公寓,心情好的時候再約來吃晚餐就好了,然後我們兩個人煞有介事的各自發表如何靠分居維持戀愛熱度的天真言論;

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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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歐攝影師張雍先生說:現在台灣的大學生,過‧太‧爽!(加重語氣) 在太安逸的環境裡,你只能去拍下午茶吃什麼、或是去華山之類的地方外拍,只專注於「品味」,而不去關注社會上正在發生的「現實」,比如美牛。你其實可以去別的地方,去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我常常覺得,這幾年回來台灣,我像是一個從自由國度回來一個封閉的國家,告訴大家,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好,但事情怎麼會這樣呢?問題在於,台灣的年輕人太懶,媒體又太聰明。當你欠缺企圖心與對資訊的「飢渴感」,無法與世界同步,你不知道世界正在發生什麼事,你就會讓媒體催眠、主宰你,誠懇的東西消失了,你不思考,你就會被這些東西掏空。

我無法確定台灣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樣,畢竟已經離開環境太久;對於大人老是動不動拿年輕人開刀也頗為反感,我甚至不覺得年輕人太懶又或者媒體太聰明,我覺得是主流媒體太懶,而掌權的"大人"太聰明,聰明地不停消費年輕人,拿著整個攸關未來發展的人力社會成本,去賠他們現在日夜積累的個人資本。隔著歐亞大陸讀台灣的新聞,常有一種荒謬的黑色喜劇感,那些被詮釋演繹為全民為之瘋狂的頭條,充其量不過是市井八卦,而那些真正值得媒體論述的,總落的沒有發聲管道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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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遇上罕見的歡樂生日周末,農曆陽曆生日連著兩天,在陰雨連綿烈陽暴雨交替的阿姆斯特丹。

爸媽提前一個禮拜就打了電話,百般交代一定要找個什麼地方慶祝,說想不到該準備什麼禮物送我,叮囑著要我們上館子請自己吃頓好料,我笑笑的謝過推諉著,心裡想著其實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去餐廳大概是為了讓P先生喘口氣,從開始衝刺論文以來,三餐都要勞煩他準備,看他煮得開心毫無怨言,我卻百般內疚,盤算著之後要至少把煮食的工作攬回來做,畢竟其他洗衣打掃採買等家庭瑣事向來都輪不到我動手,要連備餐這件事都放下,我也未免太養尊處優了一些;要說到二十九歲這年完成的最大成就,大概就是當真結了婚,沒有對未知退卻的給自己挑了這個老公;世界上真有這樣的男人,在每個被趕去休息的片刻我都這樣想著,家務雜支一手包辦,凡事只怕老婆累著,傾全力支持我完成對自己的祈願,儘管這個祈願是對這個世界和家庭怎樣的毫無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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