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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非常喜歡機場的空氣,總是混雜著交錯的情緒,分不清季節的裝扮,不屬於任何意識形態的領土,是一種非常飄渺的存在,興奮疲憊著的、期待不捨著的各種擁抱、揮舞、眼淚、笑靨,那些在不經意間,把時間拖得好長的移動,是開始與終結每一段旅程的關鍵,曾經,因為迷戀這樣的空間,這樣疏離卻親切的空氣,我徹底執行廉價旅遊的精神,睡遍各大(小)歐洲機場,只是單獨飛行的機會越多,機場之於我,總是存著眼淚的畫面比較多。

趁空檔去了趟希臘,其實也沒有所謂空檔不空檔,是離下次的報告底限還很遠、教授正在不知名的地方度假、下學期排山倒海的課程和教學都還沒有開始,所幸在終於知道p先生休假日期的最後一刻,倉促訂了機票,沒有看到之前都不知道,我好想他。

雅典的秋天莫名其妙的炎熱,全球暖化早已不是新鮮話題,只是都要11月了還可以坐在戶外喝咖啡會不會太誇張,是個每天飆到近30度可以穿著短袖趴趴走的季節,我幻想自己存在一個永恆夏季的國度,阿姆斯特丹隨著冬令時間開始的濕冷,被我遠遠拋在腦後,過度放鬆,以至於回來的那傍晚,我徹底迷失在度假後症候群的失落裡。

因為決定的匆忙,想去的森林火車又停駛,所幸窩在雅典市區,除了臨時跑了趟Aegina小島外,那兒都沒去,是個拜訪次數快要勝過佛羅倫斯的地方(這世界竟然有國家可以贏過義大利),幾乎可以大膽假設那些外星球般的字母和蜿蜒地圖,在梅格的腦子裡,其實比對阿姆斯特丹的小道還要熟稔,看了部(果然一定要中場休息)的電影,是叫做Genova的小品,是一個失去母親的中產階級家庭的故事,沒有什麼驚人的橋段,卻平淡樸實的句句都敲進心房,我好喜歡義大利(這是什麼結論?);衝動的去看了場演唱會,主場是來自愛爾蘭的Trans AM,由三個樂手所組成的搖滾樂隊,每個樂手都有非常鮮明的性格,過分鮮明,吉他手是個讓我們不停連想起麥可教授的先生,梳著全部滑到一邊的油頭,從頭到尾都皺著眉頭,盯著鍵盤和吉他的眼神從來都沒移開過,整個晚上都散發著"我正在工作,請不要打擾我,還有把那個Spotlight從我身上移開,謝謝"的氛圍,鼓手則是個經典的搖滾先生,一上台就帥的脫了上衣,每首歌都好用力好用力到汗水總是隨著節拍噴濺;貝斯兼第二鍵盤手是個孩子,就是個孩子;三個人都各自有主唱的歌,鮮少看到鼓手開口唱的我徹底被迷惑,且立刻被冠上是因閃閃胸肌所以沉迷的罪名,總之是個很棒的團,新專輯非常值得推薦。要回阿姆斯特丹的前一天,還恭逢Vodafone大舉促銷iphone,在憲法廣場請來希臘hiphop天團表演,和一群顯然還很年輕的孩子混在一起,有忽然回到大學時代的錯覺。

所以其實沒甚麼不同,比較像是終於可以安心輕鬆的生活,和朋友喝咖啡聚餐,格拉斯哥的回憶顯然鮮明,教授們被輪番模仿笑鬧了好久,同學們的的消息則在模糊的網路之間傳遞;然後隨意準備了幾次晚餐,是三十分鐘就可以輕鬆上桌的台菜,又逛遍了市區大小麵包坊,嗜澱粉的梅格對這些烘培的東西總是無法抗拒,然後睡著之前有人哄著少說夢話,醒著的時候轉身就能看見笑臉,雖然還是無可避免得落下許多眼淚,不知道該說是踏實還是絕望的共識依舊讓人不安。

總之梅格回來了,是不關於阿姆斯特丹的阿姆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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