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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免俗的在和天氣一起進入冬天之前,我的身體迫切地提醒我免疫力之重要,宴客完的隔天,忙著和忽高忽低的體溫對抗,是感冒了,一百零一種模式,眼淚鼻水直流,緊接著發燒盜汗,接著手腳冰冷,然後腸胃不適,當病痛從腹瀉轉移成胃痛之際,就表示我的感冒快好了,要不是生理期剛好在同一天開始湊熱鬧,對於面對自己每年都要來那麼幾次的季節性感冒,其實相當駕輕就熟不勞人費心。

於是一整個禮拜的檸檬蜂蜜水相伴,我在(房東終於出國)安靜的房子裡一個人療養,第一次嘗試在家裡上班,發現工作狂的本質果然不受環境影響,少了呼朋引伴同事們固定的用餐時間,是有那麼兩天回神已經天黑,是早餐午餐晚餐一起解決的恍惚, 因而決定以後還是每天去上學,以維持公私分明的生活品質。研究的進展大約是這樣,教授們不約而同的也放著年度大假,我按照進度前行以減少下次碰面的不安。

和'道德小間'同事一間扛起的PhD Seminar責任,終於在星期二把信件寄出去,那天早晨,我忽然憶起承擔責任的辛苦和快樂,同事怕我做得太多,耽誤太多自己的時間,不停提醒我這些那些都很好,可是自己的論文要顧好,我知道,可我也一直記得大學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教授叮嚀我們的話,不要急著想要多做一堆好事,把手邊現有的責任通通做到最好,其實這個世界就會已經美好。我因此一直處在自己是個空殼的不安,總覺得自己有違博士生頭銜,理論基礎是空的,經驗法則是狹隘的,每天看那麼多別人寫的文章都會很焦慮,要怎麼樣才能變得那樣好呢?如果不能心安理得的被稱為言之有物的知識份子,我想,我會對自己感到相當失望。

周末去Leiden參加台灣學生主辦的歐洲青年學會,是很有意思的場子,大家對自己的主題都好有熱情,只是我怎麼都像是誤闖叢林的白兔,每次吐出自己是行銷所的自我介紹,那些個在社會人文科學領域打滾的前輩,都會忽然帶上有點尷尬和困惑的笑容,是阿,是關於人文社會領域的研討會,講得是深刻的理論,和完全跨出領域的主題,可是梅格是這樣子的阿,這世界好大,所有學門都好有趣,忠烈祠也好,幽靈文學也罷,時間序列的解構和重組都很好,只是這樣還不夠對吧,像這樣膚淺的什麼都聽一點的學習方式,是不會為博士生涯帶來太多好處的,我一直想起凱蒂教授當初和她說的話,不要試圖拿那些華麗的詞藻來蒙混聽眾,不要仗著自己的聰明和口才,像這樣在淺水區裡游了一圈,就自以為滿足,明明做得到深度的思考和學習,為什麼要老是在表象中遊走。凱蒂當初對這樣的評論相當不苟同,覺得老師完全是針對個人衝著她來,可我一直在想那老師如果認識我,或者會對我說出同樣的批判,基於非常懇切的期待。

這禮拜大概就這樣子吧,招待了些朋友,和南瓜,提前過了小小萬聖節;阿姆斯特丹的氣溫忽然驟降了幾度,徹徹底轉入濕冷天氣,夏令時間也於是結束,和台灣的時差因此正式變回六小時,而我的一人豪宅,又隨著房東的返國,回到只有夜景讓人放鬆的壓迫;看了些非常沒營養但是足以訓練英文聽力的影集,去了一些展覽,開始想念相機端在手裡的重量,學了些新菜等著下次有朋友來訪,調查了些路線,準備出發去度假。

傍晚之後,我在希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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