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該靜下心來寫週記,卻忍不住只要上網就不停看新聞,半是焦慮半是難過,眼淚撲簌簌直掉,明知道這樣煽情其實什麼也幫不上,只實在氣惱除了捐錢卻無力付出更多的無奈。登上國際新聞的那些天,幾個同事朋友從遠方捎來問候,聽我喋喋不休解釋災情慘重,各自舉手發問救災進度和政府支援狀態,馬先生把錯通通推到災民身上的畫面,只讓我氣急敗壞的回答什麼總統?我不知道我們國家還有這個職位,非常失望。
網路上面輾轉傳送老殘遊記的段落:贓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蓋贓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為非,清官則自以為不要錢,何所不可?剛愎自用,小則殺人,大則誤國。說的實在太好,馬先生飽讀詩書,想必對這內容瞭若指掌,看他好像眨著睫毛在粉紅泡泡中輕盈跳耀,只能一直感慨台灣是沒有人才了嗎?還是權力使人迷失、金錢讓人麻痺,才會這樣接二連三,搞得個空有善良人民,卻毫無發展願景的窘況。天災與政治無關,蓋不想扯進藍藍綠綠的顏色泥淖,是說將帥無能、累死三軍,總統手裡握著的,可是人民的性命,可不可以不要拉著我們,也一起在粉紅玫瑰花叢中旋轉,謝謝。
其實還有更多事情該擔心,本來多頭進行的計畫,被硬生生放了很多鴿子,以為可以告一段落的資料蒐集,卻硬生生的落了個什麼都沒有的下場,非常喪志的那些天,硬是躲在被窩了哭了很久,很想兩手一攤去開咖啡店算了,反正家庭主婦其實在是我最上手的職業,P先生看我難過,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好生好氣說再怎麼樣他可以養我,既然不開心不然不要念了,又怕這樣隨便認輸的建議會激怒本來好強的個性,在我一個不爽把文獻資料丟得滿地的時候,還是默默一一撿回來裝好成冊;就這樣逃避糜爛了些時日,還是終於拍拍屁股又重新出發,也不是說不會被打敗或是不能被打敗,說到底只是不甘心,想著,幹,別人可以念博士為什麼我不行(怒),約莫是這樣的氣魄。(最近火氣大,罵了比較多髒話,李爸爸媽媽我有在反省,不用寫信來叫我拿掉啦)
然後沒事找事做的個性怎麼樣都改不掉,我們家還是維持兩天就會有客人的頻率,自己又自以為的攬了一身頭銜來忙,都是些沒有什麼回饋的工作,我憑著一種,可是甚麼都好想試試看噢的爛個性,每天忙得天昏地暗,被一堆期限追著跑,偏偏又是個無法催促的任性,越著急越懶散,每天都要網路逛過一輪才開始作正經事,弄到最後得天天熬夜,卻說什麼不肯把責任卸下,工作交給別人代勞,P先生等著每天睡前聊天等不到人,就會去牆角生氣,說我講都講不聽,哎呀,你明明就是因為我這種個性才愛上我的(指),何必生氣。
上周末去海牙找帕先生玩耍,這周末騎著腳踏車在阿姆斯特丹亂繞,下周末要去布拉格看卡夫卡,P先生說,再怎麼專心打拼,也應當有工作與休閒平衡的人生,所以只能一直督促自己,不能只把事情做完,要把把事情做好,做到最好,是用盡全力,不能被擊敗的那樣好,然後十一月底或十二月就可以放大假,那麼台灣,我就可以回去找你玩耍了,要等我回來呦。